叙述邓建鹏：整治虚拟货币“挖矿”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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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《通知》主旨与当前的意义这要归功于[url=http:///www.okexg.com]okex官网[/url]的价值属性比较大，较容易成为行业的中坚力量。[align=center]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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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2021年9月24日，发展改革会等十一个部门发布《关于整治虚拟货币“挖矿”活动的通知》（下文简称《通知》），要求推进整治虚拟货币“挖矿”活动。《通知》认为，虚拟货币“挖矿”活动是通过专用“矿机”计算生产虚拟货币的过程，一方面，其大量消耗能源，碳排放量大，对社会贡献与价值有限；另一方面，虚拟货币生产、交易环节衍生的风险越发突出，对节能减排带来不利影响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在5月21日，金融稳定发展会召开第五十一次会议，会议提出坚决防控金融风险，打击比特币“挖矿”和交易行为。因此，这次《通知》的发布，意谓着以规范性文件的形式，具体明确了金融稳定发展会的会议精神，依规行政，进一步推动各地方具体落政策。

在具体举措方面，《通知》严禁新增虚拟货币“挖矿”项目，要求加存量项目有序退出。在过去几年，比特币价格飞涨，受其“财富效应”的巨大吸引，比特币“挖矿”成为一些资本竞相追逐的产业，一些相关企业以大数据中心、云计算或区块链等高新技术旗号，一些地方积极招商引资，对这些“挖矿”企业给予税收或电价等方面的优惠政策。但是，“挖矿”产业一哄而上，产生很多问题。大陆地区比特币算力曾长期占据全球算力的百分之七十以上，大量民间资本先后角逐这一行业，挤占了这些资本原可服务于体经济或其它数字经济的机会成本；一些地方因此火电能耗巨大，或者本用于体企业的部分水电被“挖矿”企业消耗，并造成碳减排的压力；“挖矿”产业止尽的状大，比特币系统算力的增强，带动更多“散户”加入“炒币”大军，存在金融风险漫延的可能。综上，当前整治活动对促进我国产业结构优化，推动节能减排，按期现碳达峰、碳中和的目标，防止更多民间资本甚至上市跟风进入“挖矿”行业，鼓励资本更多地更好地服务于体经济，防范个人“炒币”金融风险扩大，将具有一定的现意义。

不过，以往的整治活动存在“运动式”执法色彩。在推进政策与产业目标现的同时，应尽最大可能避免“运动式”执法、产业政策大起大落对社会经济的负面冲击，使行政监管执法严格符合十八大以来一贯倡导的“全面依法治国”精神。《通知》特别提及在保证平稳过渡的前提下，结合各地际情况科学确定退出时间表和施路径；要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全面推进虚拟货币“挖矿”活动整治工作，严格执行有关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，严肃查处整治各地虚拟货币“挖矿”活动；要积极作为、稳妥推进，既现加退出，又妥善化解矛盾纠纷，确保社会稳定。在整治活动中运用法治思维与法治方式，是该《通知》的一大亮点，应引起地方落政策时高度重视。为此，笔者提两点思考建议。

二、“整治”活动的两点法治思考

首先，“整治”活动应与法治精神保持高度一致。此前个别地方为消耗本地多余的电能或废弃的水电，推动本地经济发展，增加就业岗位，曾以招商引资形式吸引一些“挖矿”企业前来投资设厂。个别企业投资规模巨大，在《通知》出台前即与个别当地订立具备合法形式的契约，约定地方所给予的优惠政策和相应期限。当前，《通知》要求各地方停止对虚拟货币“挖矿”项目的一切财税支持，对地方已经给予税费、房租、水电费等优惠政策的存量项目，要限期予以停止和取消。这意味着政策与个别地方此前同某些“挖矿”企业的约定将出现巨大背离，新的产业政策将给相关企业可能造成巨额损失。古人云：“法信不立。”孔子指出：“言忠信，行笃敬，虽蛮貊之邦，行矣。言不忠信，行不笃敬，虽州里，行乎哉”根据公平、诚信的法治内在精神，地方在责令“挖矿”企业有序退出，停止继续给予相应优惠措施的同时，为防止“一刀切”式的落政策，损害原本属于合法经营的企业的利益，损害地方营商信誉环境，是否应给予相关企业适当补偿，并给相关企业较为宽松的退出时间表，笔者认为可以考虑。

其次，后续政策的出台应以此为契机，保持政策的连续性与可预期性，减少政策对经济的过度冲击，增强企业家和投资者对产业政策的可预测性，减少社会成本的谓损耗。在过去，一些行业经常性地陷入“治乱循环”的怪圈，“放－管－抓”式的产业政策高度波动，增加了企业经营成本，与近年出台的《优化营环境条例》的基本精神存在出入。具体而言，互联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办工作小组于2021年1月下发文件，要求各地引导辖内企业有序退出“挖矿”业务。随后发展改革委出具的《产业结构调整指导目录（2021 年本）征求意见稿》将“挖矿”行业列为淘汰产业，各地方据之开始清除“矿场”。

但是，在2021年11月，发展改革会正式颁布《产业结构调整指导目录（2021 年本）》，将此前征求意见稿中属于淘汰产业的“虚拟货币挖矿”删除。根据《关于发布施〈促进产业结构调整暂行规定〉的决定》，《产业结构调整指导目录》是引导投资方向、管理投资项目，制定施财税、信贷、土地、进出口等政策的重要依据。《产业结构调整指导目录》由鼓励、限制和淘汰类组成。不属于以上类，且符合有关法律、法规和政策规定的为允许类，不列入《目录》。在民商事领域中，法治精神贯彻“法明文禁止即可为”。在没有法规范明文禁止的前提下，意味着2021年元旦起“挖矿”行业属于允许类的产业。受此产业政策调整及比特币价格上涨等因素影响，2021年起大陆进入“挖矿”行业的民间资本继续增加。此次《通知》再度提出将虚拟货币“挖矿”活动列为淘汰类产业，将“虚拟货币‘挖矿’活动”增补列入《产业结构调整指导目录（2021年本）》“淘汰类”。在增补列入前，将虚拟货币“挖矿”项目视同淘汰类产业处理，按照《关于发布施的决定》（国发﹝2021﹞40号）有关规定禁止投资。这表明产业政策短期内调整太大。产业政策过度跳跃，将影响从业者对市场前景的稳定预期，冲击行业的有序发展。政策波动巨大，投资者和经营者在从事市场决策时，难以预测未来该行业是不是可以干，难以判定市场的发展趋势和政策走向。针对上述问题，理应从法治思维给予规范。2021 年 2 月 25 日，主持召开全面依法治国会第二次会议，会议强调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，要依法平等保护各类市场主体产权和合法权益，在法治框架内调整各类市场主体的利益关系。在经济领域严格执行法治精神，赋予相关企业行业发展的确定性和市场的可预期性，根据事先经由合法程序通过的法律法规的相应规定，严格保障具体相关企业和公民的财产安全、交易安全及和其它相关的各种合法权益。

邓建鹏：财经大学法学院教授、金融科技法治研究中心主任